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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敗的金融體系替俄羅斯寡頭為虎作倀貽害人民
原標題：Corrupt Financial Systems Help Russian Oligarchs and Hurt Ordinary People. Philanthropy Must Do More to Support Change. 作者：Michael Jarvis and Leslie Lang Tsai MARCH 29, 2022
很多國家一直無法扣押俄羅斯寡頭擁有的一些豪華遊艇——例如停靠在意大利的“ M 女士”，這艘遊艇歸阿列克謝·莫爾達紹夫(Alexei Mordashov )所有——因為這些遊艇是登記在紙上公司名下。這種做法對於那些公益事業所試圖幫助的一般人來說，也是有相當有害的。
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美國、歐洲和其他司法管轄區的執法部門試圖沒收俄羅斯寡頭所擁有的豪華遊艇，但他們很快遇到問題：遊艇所有權極難確認，因為大多數遊艇都註冊在允許富人偽裝身份的紙上公司。
這些做法不僅讓懲罰俄羅斯的制裁變得更加困難與無力，而且還擾亂了公益事業所要照顧的一般民眾生活。例如，思考一下平民住房的受到洗錢活動的影響，這類洗錢活動讓那些對昂貴房地產支付現金的買家，可以隱匿他們的身份和資金來源，間接導致美國許多地區的住房成本飆升，並使首次購房者和低收入購房者更難進入市場。
在自然資源豐富的發展中國家，有政治關係的富人通常通過紙上公司來隱藏自己的身份，因為他們從事腐敗和非法交易以開採石油、天然氣和礦產。由於這些交易，估計每年損失的 1 兆美元，這些資金原本可以用在衛生、教育和經濟機會等領域的公共服務。不透明的金融體係也是許多社會弊病的根源，包括助長毒品和武器販運，以及為恐怖主義和其他非法活動提供資金。
公益事業往往關注治理不善、腐敗和金融體系崩潰的症狀，而不是根本原因。雖然發展和人道主義援助很重要，但公益資助者關注的焦點需要超越這些傳統的工作領域。
數十家非營利組織致力於促進財務透明度的重要工作，但他們需要更多的公益投資才能產生可持續的影響。如果公益事業有什麼時候可以擴大在這一領域的參與，那就是現在。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使人們對髒錢問題和全球金融體系的弱點有了新的關注。政治領導人正在尋找答案，而公益事業可以為非營利組織提供揭露腐敗和倡導持久變革所需的資金。以下是資助者可以發揮作用的四種方式：
- 1. 填補允許盜賊隱藏資產的法律漏洞。定位俄羅斯寡頭資產的遭到困難的挑戰正足以說明為什麼迫切需要更強有力的金融透明法令。領導全球反腐敗運動的透明國際組織和改革稅收制度的研究中心－稅收正義網絡(Tax Justice Network)等非營利組織迅速回應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呼籲各國政府加快反貪腐措施，他們極聲呼籲立法者應提高奢侈品所有權的透明度，並建立一個報告和披露遊艇和私人飛機真實所有者信息的系統。
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努力追究俄羅斯寡頭的責任，包括司法部的新專案工作小組 「Task Force KleptoCapture」(譯按：本意是「抓住強盜」，係2022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美國檢察總長所成立的跨部會小組，任務是執行美國制裁俄羅斯措施之中，找到並沒收寡頭資產)，我們這些長期主張對金融體系進行法律改革的人終於有機會看到這些努力取得成果。通過資助宣傳工作並確保這些問題始終處於政策議程優先事項，公益事業可以發揮重要作用。
- 2. 支持有效執行現有的財務透明度法律和政策。法典中有無數法令可以作為管控髒錢的措施，但許多法律執行不力，通常是因為相關執法機構缺乏資源。由 100 多個州級、國家級單位和國際組織所組成的「財務當責與企業透明度聯盟」(Financial Accountability and Corporate Transparency Coalition)等團體在烏克蘭危機之前，就開始呼籲關注這個問題。
去年，該聯盟的宣傳工作促使一個由 38 名國會議員組成的兩黨小組要求為美國財政部的金融犯罪執法網絡增加資金，該網絡的任務是打擊洗錢和金融系統的其他非法用途。現在，該聯盟正在敦促國會再提供緊急資金，為該機構充實對俄羅斯寡頭實施制裁所需的資源。專注於執行金融透明度法令的公益投資可以獲得可觀的成果。聯合國估計，洗錢每年給全球經濟造成的損失高達 2 兆美元。
- 3. 在全球範圍內協調公益活動的努力，而不僅僅是在個別國家而已。今天的金融體係是真正的全球化，髒錢流向最薄弱的環節。這意味著在美國採取的措施需要與其他國家採取的措施保持一致。不過，這種協作不會自動發生。它需要金融透明度聯盟等團體的持續支持，該聯盟在全球範圍內協調研究和宣傳，其成員，包括非營利組織拉丁達德(Latindadd)和泛非洲律師聯盟( Pan African Lawyers Union)，將發展中國家利益置於這些協作活動的關切重點。同樣，開放政府夥伴關係(Open Government Partnership)匯集了來自 70 多個國家/地區的政府和民間社會組織，共同致力於並追踪正在發生的事情，包括發布有關奢侈房產和其他資產所有者的數據。
捐助者合作網絡(Donor collaboratives)也是匯集資源以解決此複雜的全球問題的有效工具之一，一項由麥克(Michael Jarvis)所領導的捐助者合作網絡活動－「透明度與問責制倡議」( The Transparency and Accountability Initiative)，自 2013 年以來已款約 3500 萬美元，給予倡導財務透明度的組織，這樣支持有助於在全球8個司法管轄區取得重大的政策勝利，包括去年通過的《企業透明度法案》，該法案要求在美國建立聯邦登記冊以追踪真正的企業所有者。
- 4. 為持續性地揭露金融體系中的腐敗，給予支持。政府往往不願支持監督機構和調查媒體揭露非法活動的努力，但這類揭弊努力的影響是不可小覷——公益支持對之至關重要。最近最著名的例子是由國際調查記者聯盟(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ts)所協作的巴拿馬密件，暴露了全球性的金融腐敗，引發了街頭抗議，並推翻了政府。
2016 年調查引發的餘波持續震盪到今天。最近，有「組織犯罪和腐敗檢舉計畫」(Organized Crime and Corruption Reporting Project )的一項調查踢爆了瑞士銀行與俄羅斯寡頭的交易( Swiss bank dealings)，包括為他們的遊艇提供貸款。然而，這樣的工作通常沒什麼報酬，而且須冒個人風險，俄羅斯調查記者羅曼·阿寧（Roman Anin）在報導一位寡頭與某台遊艇之間的關聯，隨後受到俄羅斯當局的騷擾。
在揭露金融腐敗方面發揮重要作用的俄羅斯獨立媒體，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被迫離開俄羅斯或轉入地下。這些新聞機構也面臨著極端的財務困境。例如，國際制裁使現在在拉脫維亞開展工作的俄語獨立媒體組織 Meduza Project 無法收到訂閱者的支持捐款，它已請求來自西方的資金奧援，以便繼續工作。
通過協調一致的戰略，非營利性倡導和研究組織、獨立媒體以及支持他們的捐助者不僅將幫助制裁普丁及其親信，而且還將修復長期以來在世界各地助長腐敗的破碎系統。現在是時候結束不透明的金融結構了，這些結構既助長了非法活動，又破壞了慈善事業所關心的許多領域的進展。
